第八十七章·釣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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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·釣魚
“那你呢？”素衣偏過頭，認真的看向他。
傅風華微嘆，“自然是每一天都想回來，恨不得一醒來就能見到你。”
“那你當初又為什麽一定要走？”
傅風華一滯，“有一些事情總是要解決的，逃避不是問題，也不能成為解決問題的方法，不是嗎？不過，我答應你，我不會再走了。”
素衣低眉，柔和的笑，“嗯。”
“那再問你一次~！”傅風華繼續揉她的頭，“我不在的時候，你是怎麽想的，嗯……三個字，就用三個字來形容。”
素衣聞言，微低了頭，若有所思。
而傅風華就在一旁安靜的等著。
他才不會說，三個字的要求不是想讓他說那時的心情，而是想讓她對他說那句一直很想聽的話！
“惦念著。”
素衣緩緩開口，而傅風華聞言卻是一頓。
他以為，她便是不會說他想聽的那三個字，說的應該也是“很難過”、“會害怕”之類的，或許，也可能會小賭氣的說“不等了”。
卻不想她說的竟是……惦念著。
簡單的三個字，由她說來，卻像是擊中了心底哪個地方。
“怎麽了？”
發現了他的異樣，素衣微微有些疑惑。
“不會了……”傅風華輕輕開口，“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惦念著。”
“嗯。”
素衣應了一聲，面上也看不出有多高興，可是那眼底的暖意卻點亮了他。
不管未來如何，最起碼，現在的傅風華，是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的面前，對她說，他不會再讓她一個人惦念著，孤孤單單的，那種感覺很難過。只是，剛開心著，卻一下子又像是想到了什麽，素衣微微隱了笑意。
“傅風華，那，如果，我是說如果……”
“嗯？”傅風華有些疑惑，他不知道為什麽原來還開心著的女子忽然便換上了一副擔憂的模樣，隱而不說的樣子讓人看了很心疼。
素衣咬了咬唇，“如果和我在一起要付出很大的代價，比如說，消散於六界，再入不得輪回……這個樣子，你也不會離開嗎？”
傅風華聞言一僵，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？
只是，眼底一瞬又溢滿了溫暖的笑意。
微微俯身，傅風華扶住她的肩，“不論如何，那便是不管發生什麽，素衣，你知道嗎？或者應該這麽問，我真的讓你那麽沒有安全感？”
素衣搖頭，“你說了，我便信。”
傅風華，我相信你，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。
·
雖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，卻也不是胡亂準備的。蹲在地上擺弄著手中那根竹竿，又是系線又是做浮標什麽的，傅風華看起來很是興奮，而素衣也蹲在一旁，弄著剛剛摘下的木槿。想了一會兒，還是把懷中的那朵輕輕放在了一旁，雖然看起來與其它並無不同，可這畢竟是最高處，他送她的那朵，所以它便又特別了。
那線有些系的亂了，傅風華幹脆也就直接扯掉了它，轉了頭笑著問素衣，“你說那木槿真能吃，還能煮魚？可它不是花嗎！”
“誰說花就不能煮魚了？”素衣將去了蒂的花放在一旁，看向他。
傅風華聳聳肩，“我只是覺得那花就應該是用來看的。”
素衣轉過身子拾好了木槿，“等煮出來，你就會發現它不止能看了。”
略作思索，傅風華忽然笑笑，“我以為你是不用吃東西的，沒想到你竟也會做吃的……或者說，你是不是什麽都會？”
“只是對感興趣的東西懂一些吧，畢竟總不能白在這世間呆了這麽久。”素衣道，“不過，你能搞定釣竿嗎？”
“放心吧~！包在我身上！”傅風華拍拍胸膛，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。
素衣只輕輕笑笑，其實她明明可以用靈力捕上幾條魚來，可他偏偏不肯，執拗的要弄什麽釣竿，非說這樣才好玩……
可是，看著他扯著線糾結的樣子，她真不知道他是覺得哪裏好玩。
想著，卻到底也沒說什麽，只是越過了傅風華走向離湖邊稍遠的地方，一個擡袖輕揮，輕易便生起一簇火來，而依舊呆在湖邊擺弄著魚竿的傅風華看起來卻沒有一點兒的進展。
其實不是沒有進展，畢竟普通的釣竿只要系好繩子和浮標就好，簡單得很。只是，傅風華想弄的，卻是拋竿。其實也沒什麽別的，只是，他希望釣到更大的魚，吃起來也爽。
或許之前是有些困難，畢竟是普通的線，不好打理，不是這裏纏著了就是那裏打了個結，在獨自一人糾結著過了半晌之後，傅風華才好不容易弄好一個簡易的拋竿。
拿著那拋竿向著湖邊的緩坡跑了幾步，傅風華忽然轉向不遠處的素衣，開心喊了聲，叫她看著他丟那餌料，說，如果她看著，他一定能丟得很遠。素衣看著他那興奮的樣子，只覺得幼稚，心底是這樣想著，卻又不由自主的為他加油。
於是，傅風華忽然便吼了一聲用力的將餌料丟出，然後也沒管那許多，把拋竿往地上一插就跑向素衣看她處理那花。其實在她把那花切絲之前，傅風華還是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，總是忽略不去牛嚼牡丹那四個字。可是她切好了以後，他發現，這花切出來也真像那些嫩菜葉子，總之看不出來它們不像食材。
淡淡的笑了，果然，他的素衣很厲害呢，什麽都知道，什麽都會~！
這樣想著，傅風華面上的笑帶了些驕傲。
正是這時候，素衣忽然側向他，而傅風華那傻兮兮的笑就這樣頓在臉上。
素衣看他這樣子，不自覺的有些好笑，“笑什麽呢？我都聽到你那邊的釣竿有動靜了。”
“啊？”
傅風華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竿兒，果然，那線被扯著正在動。
居然這麽快就上鉤了？！
傅風華一臉興奮的向著那拋竿跑過去，然後邊收著線便傻笑著，“中魚了，中魚了~！這次居然這麽快！這魚兒是有多餓，這湖裏是有多少魚啊……”
收著收著，傅風華的笑便僵在臉上，手中的動作也因那被拖上來的東西而頓在那裏。
而素衣一看過去，便被他那帶滿了窘意的模樣逗得笑出來，再順著他的線看過去，卻竟然也隨著他僵了笑意……
那線的另一頭拖著的分明是一只肥碩的……還在撲騰著的……嘴角帶了些血跡的……
兔子？！
這怎麽釣上來的？！
這時候，傅風華僵硬的轉向她，語氣裏邊帶了幾分難以置信，“我是不是釣到兔子了？”
“這……貌似……是的吧……”
“哦。”
傅風華將頭又那樣僵硬的轉了回去。
“可是兔子怎麽在水裏？”
素衣看了一眼沿著那拋竿的線被拖上來的痕跡，又想了想傅風華剛才的動作，徒然失笑，“你是不是剛剛沒註意，把餌料拋到了緩坡上邊，沒落到水裏？若是這樣，那餌料被這灰兔吃了也就不奇怪了。”
嗯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，素衣真相了。
而另一邊的傅風華歪著頭想了想，“可能是這樣吧。”
然後便淡定的跑過去撿了兔子，提了它的耳朵走到素衣眼前，不知何時，傅風華的眼裏又帶上了興奮。
“素衣，你知道嗎？太華山不準沾染酒肉葷腥，小時候不懂事，總喜歡背著師父偷偷弄些肉來解饞，也曾試圖捕過兔子，可它們真是難得捉住。於是，每次只能抓些麻雀，或者捕些小魚來吃。沒想到這樣竟也能對付兔子，忽然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吶！”
傅風華的面上帶了些懷念，也帶了些孩子氣。
而素衣只是安靜的聽著，“你小時候經常偷偷做這些嗎？”
傅風華撓撓頭，“小孩子的天性嘛！若連一點的小錯都不犯，那怎麽叫童年？只是，待得大了些，懂事了些，為了修行也就再沒有吃過肉了，不過，一直都還是挺想試試兔子的味道的。”
不知道那灰兔是不是聽懂了這句話，這時候，它忽然便撲騰了兩下腿，一雙微紅的眼睛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一樣，看起來可憐兮兮的，叫他竟有些心生不忍。
而傅風華被這動靜弄得不自覺便看向它，“你……不會是聽懂了吧？”
素衣無奈的笑笑，“它不過一只普通的小兔，沒有神識，又如何聽得懂你說的話？只是，萬物皆有靈，便是不懂，總也會感覺到些什麽，會害怕和掙紮也是正常的。”
像是為了證明素衣的話一樣，那灰兔又是劇烈的撲騰了一下，傅風華心肝兒一顫，一個不小心便松了手。然後，那小肥灰兔就那樣扭著扭著的往外跑，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。傅風華看著它慢慢的跑遠，皺皺眉，始終沒追。
“心軟了？”
傅風華輕應一聲，“就是覺得，看它這害怕的樣子，估計我也吃不下去。”
素衣微笑搖頭“那你以前捕那些麻雀和魚的時候，又怎麽吃下去了？”
“也說不出，或許是感覺不一樣了吧。”傅風華微微一笑，“左右你今日主要的也是想給我弄這些花對不對？花也不能燉兔子，算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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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呢？”素衣偏過頭，認真的看向他。
傅風華微嘆，“自然是每一天都想回來，恨不得一醒來就能見到你。”
“那你當初又為什麽一定要走？”
傅風華一滯，“有一些事情總是要解決的，逃避不是問題，也不能成為解決問題的方法，不是嗎？不過，我答應你，我不會再走了。”
素衣低眉，柔和的笑，“嗯。”
“那再問你一次~！”傅風華繼續揉她的頭，“我不在的時候，你是怎麽想的，嗯……三個字，就用三個字來形容。”
素衣聞言，微低了頭，若有所思。
而傅風華就在一旁安靜的等著。
他才不會說，三個字的要求不是想讓他說那時的心情，而是想讓她對他說那句一直很想聽的話！
“惦念著。”
素衣緩緩開口，而傅風華聞言卻是一頓。
他以為，她便是不會說他想聽的那三個字，說的應該也是“很難過”、“會害怕”之類的，或許，也可能會小賭氣的說“不等了”。
卻不想她說的竟是……惦念著。
簡單的三個字，由她說來，卻像是擊中了心底哪個地方。
“怎麽了？”
發現了他的異樣，素衣微微有些疑惑。
“不會了……”傅風華輕輕開口，“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惦念著。”
“嗯。”
素衣應了一聲，面上也看不出有多高興，可是那眼底的暖意卻點亮了他。
不管未來如何，最起碼，現在的傅風華，是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的面前，對她說，他不會再讓她一個人惦念著，孤孤單單的，那種感覺很難過。只是，剛開心著，卻一下子又像是想到了什麽，素衣微微隱了笑意。
“傅風華，那，如果，我是說如果……”
“嗯？”傅風華有些疑惑，他不知道為什麽原來還開心著的女子忽然便換上了一副擔憂的模樣，隱而不說的樣子讓人看了很心疼。
素衣咬了咬唇，“如果和我在一起要付出很大的代價，比如說，消散於六界，再入不得輪回……這個樣子，你也不會離開嗎？”
傅風華聞言一僵，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？
只是，眼底一瞬又溢滿了溫暖的笑意。
微微俯身，傅風華扶住她的肩，“不論如何，那便是不管發生什麽，素衣，你知道嗎？或者應該這麽問，我真的讓你那麽沒有安全感？”
素衣搖頭，“你說了，我便信。”
傅風華，我相信你，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。
·
雖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，卻也不是胡亂準備的。蹲在地上擺弄著手中那根竹竿，又是系線又是做浮標什麽的，傅風華看起來很是興奮，而素衣也蹲在一旁，弄著剛剛摘下的木槿。想了一會兒，還是把懷中的那朵輕輕放在了一旁，雖然看起來與其它並無不同，可這畢竟是最高處，他送她的那朵，所以它便又特別了。
那線有些系的亂了，傅風華幹脆也就直接扯掉了它，轉了頭笑著問素衣，“你說那木槿真能吃，還能煮魚？可它不是花嗎！”
“誰說花就不能煮魚了？”素衣將去了蒂的花放在一旁，看向他。
傅風華聳聳肩，“我只是覺得那花就應該是用來看的。”
素衣轉過身子拾好了木槿，“等煮出來，你就會發現它不止能看了。”
略作思索，傅風華忽然笑笑，“我以為你是不用吃東西的，沒想到你竟也會做吃的……或者說，你是不是什麽都會？”
“只是對感興趣的東西懂一些吧，畢竟總不能白在這世間呆了這麽久。”素衣道，“不過，你能搞定釣竿嗎？”
“放心吧~！包在我身上！”傅風華拍拍胸膛，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。
素衣只輕輕笑笑，其實她明明可以用靈力捕上幾條魚來，可他偏偏不肯，執拗的要弄什麽釣竿，非說這樣才好玩……
可是，看著他扯著線糾結的樣子，她真不知道他是覺得哪裏好玩。
想著，卻到底也沒說什麽，只是越過了傅風華走向離湖邊稍遠的地方，一個擡袖輕揮，輕易便生起一簇火來，而依舊呆在湖邊擺弄著魚竿的傅風華看起來卻沒有一點兒的進展。
其實不是沒有進展，畢竟普通的釣竿只要系好繩子和浮標就好，簡單得很。只是，傅風華想弄的，卻是拋竿。其實也沒什麽別的，只是，他希望釣到更大的魚，吃起來也爽。
或許之前是有些困難，畢竟是普通的線，不好打理，不是這裏纏著了就是那裏打了個結，在獨自一人糾結著過了半晌之後，傅風華才好不容易弄好一個簡易的拋竿。
拿著那拋竿向著湖邊的緩坡跑了幾步，傅風華忽然轉向不遠處的素衣，開心喊了聲，叫她看著他丟那餌料，說，如果她看著，他一定能丟得很遠。素衣看著他那興奮的樣子，只覺得幼稚，心底是這樣想著，卻又不由自主的為他加油。
於是，傅風華忽然便吼了一聲用力的將餌料丟出，然後也沒管那許多，把拋竿往地上一插就跑向素衣看她處理那花。其實在她把那花切絲之前，傅風華還是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，總是忽略不去牛嚼牡丹那四個字。可是她切好了以後，他發現，這花切出來也真像那些嫩菜葉子，總之看不出來它們不像食材。
淡淡的笑了，果然，他的素衣很厲害呢，什麽都知道，什麽都會~！
這樣想著，傅風華面上的笑帶了些驕傲。
正是這時候，素衣忽然側向他，而傅風華那傻兮兮的笑就這樣頓在臉上。
素衣看他這樣子，不自覺的有些好笑，“笑什麽呢？我都聽到你那邊的釣竿有動靜了。”
“啊？”
傅風華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竿兒，果然，那線被扯著正在動。
居然這麽快就上鉤了？！
傅風華一臉興奮的向著那拋竿跑過去，然後邊收著線便傻笑著，“中魚了，中魚了~！這次居然這麽快！這魚兒是有多餓，這湖裏是有多少魚啊……”
收著收著，傅風華的笑便僵在臉上，手中的動作也因那被拖上來的東西而頓在那裏。
而素衣一看過去，便被他那帶滿了窘意的模樣逗得笑出來，再順著他的線看過去，卻竟然也隨著他僵了笑意……
那線的另一頭拖著的分明是一只肥碩的……還在撲騰著的……嘴角帶了些血跡的……
兔子？！
這怎麽釣上來的？！
這時候，傅風華僵硬的轉向她，語氣裏邊帶了幾分難以置信，“我是不是釣到兔子了？”
“這……貌似……是的吧……”
“哦。”
傅風華將頭又那樣僵硬的轉了回去。
“可是兔子怎麽在水裏？”
素衣看了一眼沿著那拋竿的線被拖上來的痕跡，又想了想傅風華剛才的動作，徒然失笑，“你是不是剛剛沒註意，把餌料拋到了緩坡上邊，沒落到水裏？若是這樣，那餌料被這灰兔吃了也就不奇怪了。”
嗯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，素衣真相了。
而另一邊的傅風華歪著頭想了想，“可能是這樣吧。”
然後便淡定的跑過去撿了兔子，提了它的耳朵走到素衣眼前，不知何時，傅風華的眼裏又帶上了興奮。
“素衣，你知道嗎？太華山不準沾染酒肉葷腥，小時候不懂事，總喜歡背著師父偷偷弄些肉來解饞，也曾試圖捕過兔子，可它們真是難得捉住。於是，每次只能抓些麻雀，或者捕些小魚來吃。沒想到這樣竟也能對付兔子，忽然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吶！”
傅風華的面上帶了些懷念，也帶了些孩子氣。
而素衣只是安靜的聽著，“你小時候經常偷偷做這些嗎？”
傅風華撓撓頭，“小孩子的天性嘛！若連一點的小錯都不犯，那怎麽叫童年？只是，待得大了些，懂事了些，為了修行也就再沒有吃過肉了，不過，一直都還是挺想試試兔子的味道的。”
不知道那灰兔是不是聽懂了這句話，這時候，它忽然便撲騰了兩下腿，一雙微紅的眼睛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一樣，看起來可憐兮兮的，叫他竟有些心生不忍。
而傅風華被這動靜弄得不自覺便看向它，“你……不會是聽懂了吧？”
素衣無奈的笑笑，“它不過一只普通的小兔，沒有神識，又如何聽得懂你說的話？只是，萬物皆有靈，便是不懂，總也會感覺到些什麽，會害怕和掙紮也是正常的。”
像是為了證明素衣的話一樣，那灰兔又是劇烈的撲騰了一下，傅風華心肝兒一顫，一個不小心便松了手。然後，那小肥灰兔就那樣扭著扭著的往外跑，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。傅風華看著它慢慢的跑遠，皺皺眉，始終沒追。
“心軟了？”
傅風華輕應一聲，“就是覺得，看它這害怕的樣子，估計我也吃不下去。”
素衣微笑搖頭“那你以前捕那些麻雀和魚的時候，又怎麽吃下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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